北京看白癜风哪个医院专业 https://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sfxbdf/源于古代经典名方的中药复方制剂研究,都把对“有效成分”和“有效部位”含量作为重要评价指标和要求,这西化和误导了中药价值在疫病治疗时的作用发挥。那种不再仅以物质基础作为现代中药研究的依据,而是基于中医药理论和中医临床实践经验下的辨证施治以发挥中药的有效性。传承精华、守正创新,才是中医中药研究与应用的核心。
近代以来,因西医西药等外来文化的冲击,包括其它多种因素的影响,在社会大众层面,有不少人只从有效成分、营养学角度看待中医药;如果说很多人不专业才那样认为,而在众多的专业人眼里,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常试图以化学药、植物药等思维去约束、替代和甚至“改造”经典中医理论认知和辨证思维。日前,我国《经济参考》报的记者,就中医中药问题,专门采访了同仁堂的中医大家关庆维,
《经济参考》报记者:有效成分、物质含量这些概念,和中医药有什么样的关系?
关庆维:先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左手拿块姜,右手拿根扁豆,它们是中药吗?
《经济参考》报记者:这还真不好说。
关庆维:不好说就对了。中医有“药食同源”理论,同样吃进肚子的东西,在中医辨证论治指导下应用,即使是普通食材,也是中药。
但如果从里边提取有效成分去应用,就不是中药,而是天然植物药了。虽然叫天然植物药,但是经过化学的方法分离出来的分子结构本身应该属于化学药物。
中医药包涵很多生命可以实证的感受,而科研却验证不了。
中医药学与“天然植物药学”不是一个理论体系,价值观、方法论有本质的不同。用分子生物学理论得出的中药科研成果,无法应用于中医的辨证理论体系当中,所以不能称其为中药。
可惜的是,现代人普遍不懂食性更不懂药性,习惯了吃东西只看物质成分,不懂也不顾寒热温凉这些食“性”或药“性”。
猕猴桃里含维生素C多,但不是缺维C的人都能吃猕猴桃,因为猕猴桃寒性较大,胃寒的人吃了可能肠胃就会有问题。
如果有哪位“名家”说吃姜养生,不少人中午就开始泡姜茶喝。一些胃热脾阳不虚的人,也开始跟风吃姜,吃完就上火难受。
这种把“食性”“药性”剥离的思维方式,导致很多人不仅没有补充到营养,反而损害了健康。
《经济参考》报记者:是不是可以说,只依靠微观物质基础,来指导人们调理身体的做法,在很多时候并不对?
关庆维:的确如此。事实上,中药不是特别讲有效成分、物质含量,而是更重视“药性”。食性有寒热温凉四性,药性也一样,同时还包括升降浮沉、性味归经等一些性能。
举个例子,从长白山取一棵山参,山参里有两粒种子,把其中一粒种子种在长白山,另一粒种在海南岛。
多年后长出来的这两棵参,虽然遗传基因一样,用现代生物学方法研究其物质成分没多大区别,但药性差异却不小。
因为不同气候地理环境下,这两棵参所包含的能量信息是不一样的。
再如,国内种的花旗参,跟加拿大的花旗参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国内花旗参中的所谓有效成分更高,但吃国内的花旗参容易上火,吃加拿大的不易上火。
中药的寒热温凉、升降沉浮、性味归经等形而上的东西,通过试管、培养基、动物实验等现有研究手段,是研究不了的。
把干姜扔到试管里再怎么使劲摇,也摇不出来它是不是温性的。中药药性在现有的药物研究体系当中,是缺位的。
药性的种种作用,是在人的生命中体验到的,是真实的发生,而不是培养基里对于细菌、病毒、微生物的抵抗和杀灭作用。而基于后者去判断中药有没有疗效,这是西药治病的逻辑,中医中药治病不是这样。
因为人的体质、经络走向、气血循行的道路、生活习惯、性格、情感、意志与动物有着天壤之别,中药治病不仅针对人的独特的生理与性情,还考虑到人的形神与社会、自然是整体互动的关系。
但让人痛心的是,这么超前的中医药学,却因模仿西医药学的实验而“降维”了,后者不仅把中医药的视野狭隘化了,还通过技术对中医药进行还原化、抽象化研究,使中医药话语权弱化,甚至沦为附庸。究院
《经济参考》报记者:能否简要说明“只有人的生命才能验证中药的疗效?”
关庆维:中药的疗效,始终是用在活的生命身上,并且在临床操作中进行验证的。
所以,物质构成性认知不能取代生命感受性认知,生命医学更不能被“降维”成生物医学。
人作为活的生命,与来源于自然界的植物、矿物和动物等的各种中药发生作用,才能产生升降浮沉、寒热温凉等这些功能表现。
所以,中医是一个“生生”医学(第一个“生”是动词),能够通过中药促进生命自然力的增长和调整,从而恢复、提升人的健康水平。
中医始终最尊重生命本身的功能,研究随着自然界环境气候变化、人心情变化、人与社会关系变化等的情况下,人作为活的生命的健康变化情况。
人本有自愈力,有自我修复的潜能。中医治的不是病,而是帮助身体恢复自在自为的自足状态,充分释放生命的潜能。
中西医最大的区别是,前者总是扶助人的自愈力;而后者则很大程度上是相反的,过度依赖人工合成化学药物、外科手术等非自然外力替代人的自愈力,强调与疾病对抗、斗争,为了杀死病毒、毒物甚至不惜伤害自愈力。
中医强调的是,把握当下时刻人的体质特征和不平衡状态,用中药的偏性去调整人体的偏性来实现生命的中和、阴阳平衡。
《经济参考》报记者:既然如此,为何在现实中,中医中药市场份额远低于西医西药?
关庆维:原因是多方面的。仅从人才培养角度看,现在培养出来的、熟悉传统中医药体系的人越来越少了。
现行的中药包括成药和饮片质量标准,是用微观控制宏观、看药物有效成分的分子生物学思维方式主导。
比如,山茱萸里含多少熊果酸,生芪里含多少黄芪甲苷,人参里含多少人参皂甙等等,依此来确定不同药物的质量和品级。
分子生物学引领的中药科研,遵循的是机械的还原论思想,它的药理药效是西医价值取向研究产生的成果。
这样的科研,放弃了天地人的整体恒动观,放弃了辨证施治思想,忽视了自然、社会、生命整体形而上的有机动态联系,丢掉了中医文化的主体意识,不利于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
在实践中,用微观指标去控制整个中药质量的后果,就是因为所谓“有效成分”不合格,不少优秀的药材就不能用于中药生产。
而那些在中药学家看来不太道地的药材,一测定发现微观成分“合格”甚至“优秀”,就用它们作为原料生产中药,临床疗效却大打折扣甚至无效。不添。
《经济参考》报记者:中医虽然古老,却并不落后,甚至更超前。其实,我国这次抗击百年一遇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医药就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关庆维:这说明,中医经典理论与治疗方法,在当代依然有强大生命力,丝毫不逊色于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现代医学。
值得骄傲地说,在去年我国疫情最为严重的时期,依据《伤寒论》经方化裁的“清肺排毒汤”治疗了包括重症在内的国内新冠病毒感染者例,有例出院,总有效率达99.28%。
另有国外顶级期刊收录的临床研究表明,在纳入的例新冠肺炎住院患者中,使用“清肺排毒汤”进行治疗的新冠病死率是1.2%,而未使用该汤药的病死率为4.8%。
使用该方的新冠病死率也同样低于美国的1.8%。该汤药方完全基于中医自身体系在临床中加以运用,在抗疫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可见延续了数千年的中医药,至今在维护人类健康,与全新、未知疾病的斗争中,仍然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并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经济参考》报记者:您从事中医临床三四十年,在如此漫长的中医生涯中,感悟最深的是什么?
关庆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越来越认识到,中医是形而上的生命之道,是以道驭术,形而上统驭形而下。
宏观统领微观,并不局限于形而下的有形之物的研究,所以微观很难决定宏观,因为微观研究结果对中医中药临床实践的指导意义少之又少,且不利于中医思维的习成,造成中医用药的认知障碍。
不少中医被西医化,不能用中医思维去看病,疗效差了很多,原因正在于此,非常令人惋惜。
中医是讲生命关系的,中医使人与中药这两个自然的生命体发生“合象”,以此来恢复并提升健康水平,不是在动物身上、在试管中的局部机制研究所能够诠释的。
中医中药是一个多么绿色、多么优秀的医学体系啊!中药源于自然,煮一煮吃了以后又还于自然,对自然一点破坏都没有。当中药的偏性不适合我们人体的时候,就有各种炮制方法把偏性给纠正过来,使之更符合治疗所需。毫不夸张地说,中药炮制学是中华民族卓越智慧的结晶。
《经济参考》报记者:您认为,怎样才能更有效发挥中医中药的独特作用和价值,真正造福人的健康?
关庆维:从中药发展来看,首先要重视人才培养。应当培养中医药人的中医思维,让他们用中药性味而不是化学成分去治病、鉴定中药质量。
过去的老药工,一拿到药材就知道是哪儿产的,几月份产的;一闻味儿就知道药性达到什么程度;拿起药在手里一攥,听声音就知道是入什么经的药。现在这样能进行感观鉴别的专家还有多少?
其次,要有更多符合中医药规律的好政策,给中药切实有效的帮助。比如,过去有很多特别好的儿童中药,治小儿咳嗽、哮喘、积食等等,基本上几毛钱就解决问题了。可惜就是因为便宜、不赚钱,药厂不生产了,优秀的中药反而被“逆淘汰”了!
道地药材的选种、育种、种植、采摘、炮制加工等等,都要按照中药自身的规矩来,讲产地,讲物候,讲炮制。不能有“植物药思维”。
要让越来越多真正经临床验证过的中医成果,像中医药抗疫“三方”那样,转化成中药新药,转化成能造福更多患者的生产力。
比如,我们在长期临床实践中,研究出一种治疗三叉神经痛的药,有效率、治愈率很好,但想转化成中成药去申请新药批号时,却因无法在小白鼠身上制造出人三叉神经痛的治疗模型,拿不出动物实验结果,中成药批号至今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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